康沃尔坚持说这次事故是因为一个叫加布丽埃拉·萨尔瓦多的墨西哥亡命徒,外号‘炼狱之母’,为了报复社会才干的,跟他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工人们却说,这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弟弟在矿里工作,公司没提供承诺的安全设备,结果他得了肺病死了。
最后公司还给他扣了个操作失误的帽子,一分钱赔偿都没给。和他一个班组的工人因为怕事,也没敢说出实情。”
何西阿顿了顿,继续说道:“他那个在墨西哥当革命家的姐姐知道这事后,直接疯了。
她从当地纠集了不下两百人的手下,替她弟弟报了仇。他们把安尼斯堡的三个矿洞入口全炸了,当天工作的200个工人和工头全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不仅如此,原来的矿长和那帮人也全被杀了,现在这个矿长是新来的。”
三个人听完,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亚瑟没一会就开始活跃气氛:
“跟这家伙比起来,哈维尔都不能叫革命者了,最多算个热血青年,哈哈哈。”
查尔斯掰着手指头粗略算了一下,两百个工人的抚恤金,按十个月的工资算,都不下十万美元了。难怪康沃尔不想赔,这数目可真不小。
夜晚。
强尼几个人骑着马,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亚瑟·伦敦德里的家门口。
那是个偏僻的地方,周围没啥人烟,只有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立在那儿。
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头都发黑了,屋顶上还长了些青苔,显得有点破旧。
亚瑟一看到那木屋,眼神突然就变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盯着那木屋,眼神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何西阿在旁边瞥了他一眼,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记得,很久以前,亚瑟带他去见过伊莱莎,虽然伊莱莎的脸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但那栋让亚瑟失魂落魄的木屋,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木屋和眼前这栋,简直一模一样。
查尔斯站在一旁,看着亚瑟和何西阿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这两人为啥突然变得这么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沉重。
他挠了挠头,想说点啥,但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强尼倒是没管那么多,他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容,手一伸就从腰间掏出了左轮手枪,动作干脆利落。
他翻身下了马,脚步稳稳地踩在地上,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亚瑟一看强尼这架势,心里一紧,赶紧喊了一声:
“嘿,强尼,要不算了吧,就几十美元而已,帮派现在也不差这点钱。”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犹豫。
强尼听了,心里其实也有点动摇。
他当然想直接答应亚瑟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得让亚瑟做点什么,毕竟亚瑟经历过妻儿的那件事,心里早就变得硬邦邦的。
强尼知道,亚瑟需要救赎,需要找回内心的柔软。
而这些借债的弱者,正是他暂时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没办法,他不能让亚瑟再像以前那样,染上肺结核,然后在死亡倒计时里寻求救赎。
亚瑟见强尼没吭声,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收回债务。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达奇的命令,帮派的钱也不是他能随便处理的。
他叹了口气,翻身下了马,快步走到强尼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我来吧,强尼。”
强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左轮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