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肩膀遭受枪击,一发穿心而过的子弹恰巧和一个月前左侧旧伤相对称。
胸膛与背部还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尤其是胸口那一道,更是皮开肉绽,令人不寒而栗。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姜司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他以为进来的是郎中,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怎么还不”
话音未落,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闯入视线。
许望舒匆忙低下头,泪水如断线珠子般落在地毡上。
“我去拿些绷带来。”
“不用。”
这是姜司第一次语气如此坚定地拦住了她。
“东西我有,你就别走了。”
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医药箱被找到了。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腥气,令人心悸。
“我不知道怎么做,伤口止不住”
望着手中沾满殷红液体的棉花,许望舒如同她的泪水般控制不住地外涌。
虽然受过一些基础医疗训练,但面对这般恐怖情形,毕竟不是正经大夫出身的她还是显得手足无措。
姜司迟疑间意识到或许自己吓到了这位姑娘。
“没关系,很快就会有医生来,你要是怕就先回去歇着吧。”
想拿起干净衣物遮盖伤处却反令情景愈发诡异,见状之下反而引得对方嚎啕大哭起来。
“你等等,你稍微等我一下。”许望舒咬牙忍住悲泣,“我现在就准备好。”
她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慌张也不能掉泪,因为她决心要留下来陪他度过难关。
这一刻,一股温柔悄然蔓延进姜司坚硬已久的心田,犹如顽石缝隙间生长出来的第一缕嫩绿新芽,充满希望也代表着情愫初现。
“可以了。”
即便眼眶通红湿润,嘴角仍努力勾勒出一抹笑容。
看着面前坚强而又柔弱的身影,姜司突然发觉喉咙间仿佛塞满了千斤重物,竟找不到半个字来回应。
他凝视着许望舒低垂着头,认真地清理血渍,连头顶的旋涡都透出一股稚嫩可爱。
大夫匆忙赶来,一会儿清创一会儿缝针,足足忙活了三个钟头,直到天色昏暗下来。
姜司送走了医生,摇了摇僵硬的手腕,一抬头却看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小巧的身影。
许望舒紧紧抱着一条卷成团的毛毯,或许因为常和毛绒玩具作伴的缘故。不过,在姜司这儿,除了必需的家当外,几乎没有啥鲜明个性的摆件儿,别说毛绒玩具了,便连衣物都是非黑即白的一水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