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喝了几口水,拖着嗓子问他:“你想干什么,怎么给我交代?”
黎昱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子,递给了明月:“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好好休养便是。”
他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觉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才会“满意”?
我不是圣母,伤害我的人我不会大发慈悲地说没关系,但是我怕黎昱做得太过火,想叫他不要太为难她们,又怕他本来就没打算过分处置,我这一提醒倒显得我盼着他重罚她们似的。
唉。
而且,对我来说,这水,落得正好不是吗?
没过多久,太医来了,不是那个我见过的齐老太医,一个更年轻一点的,不然经不起被春茗拖着一路奔跑,进屋的时候一脑门子的汗,昨天参观的时候,我看到太医院离凤寰宫起码有好几里路呢。
我听到黎昱叫他徐太医。
徐太医气都没喘匀,就给黎昱施了一礼,然后跪在床边,在我手腕上搭上一块手绢才开始诊脉。
我腹议了一句:电视剧诚不欺我,真是臭讲究。
诊脉完毕,又翻起我的眼皮看了看,看了半晌才起身禀报黎昱:“启禀皇上,沈姑娘属重度溺水,伤及肺部,还需长期休养治疗,少则一月,多则数月,在此期间绝不可再伤元气,切忌……。”
说到这儿,徐太医看了看黎昱又看了看我面露暧昧,欲言又止。
看得出来,黎昱急性子受不了徐太医这么婆婆妈妈的,颦眉道:“有话直说。”
“切忌过度劳累……。”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有必要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我勉强一笑说:“我……又不干体力活,不会过度……劳累的。”
但黎昱和我理解的明显不是同一种意思,他的神色微怔,随即了然道:“知道了。”
我盯着明月的脸不明所以:“明月……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明月双手捂上自己的脸,狡辩着:“没红……奴婢脸没红……。”
徐太医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接着说:“臣再开张方子,沈姑娘每日需按时服药,半月后根据恢复情况,再更换药方,春茗随我去御药房取药罢。”
春茗应了句是,徐太医躬身对又坐回床沿的黎昱行礼:“皇上,臣这便告退,领春茗去取药了。”
黎昱头也不带回的,只淡淡地说了句:“去吧。”
徐太医和春茗退了出去,明月端起水盆说要去换盆水,也退了出去,寝殿里只剩我和黎昱四目相对。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借口休息请他出去的时候,他伸手从我的枕边拿过一个东西,垂到我眼前。
“明月替你更衣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这个玉佩从哪里来的?”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在清音舫上黎浔给我的那块玉佩。
玉佩都掉出来了,我脖子上的蛊虫呢?
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线,还好,还在。
我放下心来回答黎昱:“在崎城重遇淮贤王他给我的,靠这个我才进的了槐州府衙大门才能见到他,一路逃亡太匆忙,忘了还给他,有空的话,你替我还给他吧。”
我都不知道他听话的重点在哪里,我说到逃亡的时候,他脸色微变,迅速又恢复了正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一直没说话,我没话找话说:“这玉佩我看花清流也有一个好奇怪,淮贤王和花清流有相同的玉佩,买到同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