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的,他自己的老婆,问别人怎么处置?
是小惩大诫,还是从重处罚,怎么拿捏?
黎浔想也没想,就提议道:“依臣弟看,赏她们一人百杖再逐出宫去便罢了。”
这话从黎浔嘴里平淡如水地说出来,语气轻快的好像是什么嘉奖一样。
一百杖?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围场,石宽也才被打了五十杖,一个男人都被打得半死,两个女孩还不直接要了她们的命了啊?
他怎么能说的这么自然,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火锅”一样平淡,一百杖,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我一时竟然分不清楚,他是真心这么想还是为了迎合黎昱。
黎昱却似乎很认同黎浔的话,表情告诉我他很满意:“淮贤王的建议深得我心,就这么办罢。”接着平声喊了一句:“承业。”
房门本来也没关,下一秒候在外面的承业就搭着拂尘走了进来:“皇上。”
黎昱依旧不回头,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可有听清淮贤王的话?”
承业恭敬回答:“奴才听清了。”
“那便传朕口谕,以此照办。”
他还真要这么做?
“等等!”
靠,这句“等等”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特么在干什么啊,明明在石家就指天誓地地下定决心以后哪怕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再动恻隐之心了吗?
怎么一遇到这种情况,嘴就不听使唤自己发声了。
承业退了几米的脚步被我吼停了,黎昱的表情则有些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浔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中露出两只眼睛偷看黎昱,一副不敢直接面对的样子。
冷静,冷静。
沈还寒,先别说话,想清楚了再开口。
你又要干涉别人的因果吗,不怕再次报复到自己身上吗?
想想石宽,想想石小禾,想想靳若棉……。
再不济想想花清流,想想荒婪,想想朱末。
我还有多少真心够伤?
脑子里左右互搏半天,觉得自己很可笑,干嘛非要当救世主,好心人,好心是没有好报的。
想到这儿,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圆自己的一惊一乍。
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几个字:“没什么,没有哪里不舒服……承业公公慢走……路上别摔了。”
想到那些我救过的人,关心过的人后来都成了打在我身上的鞭子,冷静下来以后,我还是黑化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脸色微怔,承业嘴角抽了抽:“多谢姑娘……。”这才连续退上几步,彻底离开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