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9章 抄家(2 / 2)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首页

脚下绵延的朱漆栏杆上落着细碎的雪粒,南知鸢露在外头的指尖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金红的光晕顺着鳞次栉比的屋檐流淌,仿若九天银河倾落在人间。

护城河倒映着漫天烟火的影子,冰面下边的锦鲤摆尾,惊起细碎的金芒。

还没有等她再细看,崔令姿便一下跑到了她身侧来,显然崔令姿如今的目标是站在谢清珏身边的另一个女人。

崔令姿一下握紧了南知鸢的手,像防贼一样防着塔纳。

“阿鸢,你告诉我这女人是谁?若是谢大人待你不好,你尽管同我说便好了。”

南知鸢抬眸,便瞧见气鼓鼓的崔令姿,而她看向谢清珏的眼神之中满满的气愤。

即便知晓崔令姿这是误会了些什么,可南知鸢还是不由地心下一软,毕竟,崔令姿这是记挂着她呢。

南知鸢对着崔令姿摇了摇头:“娘娘,您想差了。”

她侧过头来看了看谢清珏:“这姑娘并非是来找他的,而是...求见陛下的。”

求见陛下?

崔令姿一下就将视线落在了塔纳身上,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塔纳戴着面纱,毕竟她那异域的容颜,被任何人瞧见都能够发现她真实身份。

崔令姿看着她,犹豫着开口:“她不是中原人?”

塔纳没有看崔令姿,而是径直走到了陛下的跟前,她将面纱取下,给陛下行了个突厥的礼节。

“突厥三王女塔纳,见过大虞陛下。”

这话一出,便是陛下都不由地拧紧了眉心,看向谢清珏。

这人是谢清珏带过来的,便也只能谢清珏从中解释了。

崔令姿率先一步走到了南知鸢的身侧,虽然她已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了,可谢清珏与陛下依旧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究竟说了什么。

“阿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南知鸢抿了抿唇,侧过头来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说给了崔令姿听。

崔令姿见南知鸢嘴唇都有些干涩,心下对她的心疼又升了些。

而听见塔纳将南知鸢一人给“掳走”时,她更是狠狠地瞪了塔纳的背影一眼。

瞧见崔令姿发怒了,陛下原本也不愿同什么突厥三王女聊什么。

早在先前谢清珏“去云城”之前,他便与谢清珏分析了如今突厥的形势。

老突厥王年事已高,况且前些年亲征也着实是伤到了身子,从突厥那儿他们的线人来报,突厥王退位让贤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了,所以,这一次突厥大王子派使者来与陛下交涉,完完全全是在陛下与谢清珏的预料之内的。

却没有想到...竟凭空出现一个三王女。

陛下先是看了谢清珏一眼,方才他听见了南知鸢说的话,也不知晓南知鸢是有心还是无心,竟将谢清珏给摘除在外了,全然只将所有的事情都安在塔纳和她自己身上。

陛下转过身来,扫视了一圈城墙之外的景色。

城墙上风有些大,方才在这儿站久了,陛下还有些担忧崔令姿的身子,如今竟然突然来了个突厥三王女。

陛下思索了片刻才道:“回宫去谈。”

他刚走两步,便转过头来看向崔令姿,颇有些欲言又止。

崔令姿是想在一旁的,只是她也知晓陛下与谢清珏聊的定然是要事,所以...

她拉着南知鸢的手,轻声道:“不若你与我去启祥宫里坐坐吧。”

等陛下与谢清珏他们将事情聊完,再将南知鸢给送出宫去。

陛下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令姿,你带着谢夫人去承乾殿偏殿休憩片刻,那儿有地龙,你仔细些身子。”

崔令姿一听,眼眸一亮,拉着南知鸢的手对着陛下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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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的偏殿瞧着并没有多么的富贵堂皇,只是南知鸢看崔令姿的来去自如,便知晓她定然是多在这里陪陛下办公务。

崔令姿将南知鸢落在一旁落了座,她心中还记挂着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今日宴席之上,那看似是中原人的突厥使者,第二个,便是如今在承乾殿正殿里,那突厥三王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让南知鸢坐下,崔令姿便挨着她一块落了坐,她左思右想还是想开口问问南知鸢。

“对了,你嫁进谢府的时候,可曾见过谢大人的弟弟?”

南知鸢这一听便知晓崔令姿究竟想问的是什么,她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了无奈,可心下却是暖暖的。

毕竟, 堂堂的贵妃娘娘为何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也不过是为了她罢了。

“我未曾见过。”南知鸢这话倒是说得坦坦荡荡的,毕竟的确,在南知鸢嫁进来之前,谢家四爷便已经葬身沙场了。就算是南知鸢当初的嫡姐嫁进谢府,可谢家有什么人,又长成什么样子,也不是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庶女能知晓的。

听着南知鸢的话,崔令姿瞬间泄了气。

“陛下将这件事情遮遮掩掩,定然是为了掩盖什么。”

这件事崔令姿看得透彻。

“若是...若是那人当真是谢家四爷,他死而复生了...”崔令姿握着南知鸢的双手,力道大得叫南知鸢都有些吃痛了。

“那你们谢家,定然要面临大难。”

崔令姿眼眸之中闪过的是对南知鸢的担忧。

其实崔令姿不说,南知鸢也大概能猜测到。即便今日没有什么消息,可明日、后日呢?

这件事在年关的宫宴上捅出来,便是这么一些时候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方才南知鸢去见纪氏,叫她回家的时候,便小心地提醒了她准备些值钱的东西放在身上,防范于未然总归是有道理的。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莫名的,她心下也是万般的慌乱。

就算只有一墙之隔,可南知鸢与崔令姿却也不能听见承乾殿之中,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事情。

她反而握紧了崔令姿的手,是在同她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放心吧。”她对上崔令姿的眼睛,一字一顿:“定然不会有事的。”

只是没有想到,陛下与谢清珏、塔纳他们一聊便是一夜。

在次日,早晨的曦光刚洒落在大地的时候,迎着新年的第一束阳光。

陛下下了一道旨意——

禁卫军封了谢家满门,首辅谢清珏下诏狱,其妻、儿暂不咎,软禁于宫内。

一瞬间,随着谢家四爷的死而复生,京城上方仿佛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

波诡云谲,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