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乖乖被安德烈抓走,受尽折磨?”
约翰替蕾妮回答道:
“因为他别无选择。”
蕾妮紧紧地握住剑柄。
没错,爸爸……如果是爸爸的话,他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因为她在教廷手里。
他担心万一计划失败,走投无路的教廷会伤害她。
‘爸爸……’
蕾妮闭上眼睛,想起了爸爸。
第一次在迪布雷德城堡的书房里见到他时,他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他笨拙地为她洗脚的样子。
“蕾妮。”
他的呼唤声。
无论何时,他都是她永远的依靠,永远站在她这边。
‘我这就去接您。’
很快。
*
伊冯娜王妃愣愣地看着国王,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安德烈。
安德烈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
“父,父王他怎,怎么……”
“你想要毒死的父亲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是不是很惊讶?”
国王问道,安德烈吓得缩了缩脖子。伊冯娜王妃冲到儿子面前,大声说道:
“您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这孩子每天都去探望卧病在床的陛下,尽心尽力地照顾您!”
“……”
“是塞西莉亚吗?是她迷惑了陛下吗?”
“……”
“您误会了,都是误会!”
“……”
伊冯娜王妃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国王身边的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真是胆大包天!就算再怎么渴望权力,也不能挑拨离间父子亲情!”
“我认识你已经二十多年了。”
“啊?”
“那时候的你,是那么的聪明伶俐……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国王的话让伊冯娜王妃的眼角微微抽搐。
“陛下。”
“我们曾经说过,如果要进行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那就去争夺这世上最高贵的位置。”
“……”
“你说你会让马尔修的女儿成为王妃,而我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躯壳,所以吃亏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我不应该像施舍恩惠一样傲慢自大。”
“……”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伊冯娜王妃咬紧嘴唇。
安德烈惊恐地看着王妃和国王。
国王什么都知道。就算他辩解说下毒的事和他无关,国王也不会相信。
就算下毒的事能蒙混过关,他利用摄政王的权力犯下的种种罪行也无法掩盖。
安德烈吓得满头大汗,大声喊道:
“是,是母后!是母后指使我的,父王!”
“……”
“……”
国王和伊冯娜王妃同时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跪倒在国王面前,抱住他的腿。
“我身上流着王室的血脉,怎么可能会毒害父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从母后的命令,做了摄政王而已。是的,就是这样,父王!”
“……”
“我只是尽了做儿子的本分,听从母后的吩咐而已。如果您要惩罚,就惩罚母后吧……父王!”
国王静静地看着安德烈,然后将目光转向王妃。
“这就是你改变的原因吗?”
“……”
“就为了这个,你连引以为傲的自尊都放弃了吗?”
伊冯娜王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德烈。
儿子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她原本还想把罪名推到塞西莉亚身上,试图逃过这一劫,但她心里其实很清楚。
今天,就是她该退场的时候了。
伊冯娜王妃缓缓跪下,额头贴着地面,无力地低语道:
“是的,陛下。”
“……”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国王闭上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把伊冯娜王妃押入地牢。”
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以为自己可以保住性命了。
国王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瑟瑟发抖的安德烈。
“你很高兴吗?”
“怎,怎么可能……”
“是啊,你不应该高兴。因为你到死都会后悔这一刻。”
“什……什么?”
“你亲手葬送了你一生中最忠诚的盟友,这个代价有多么残酷,你现在还体会不到。”
国王大声喊道:
“废黜安德烈·卢埃尔格!逮捕所有违叛逆的乱党!将奈瑞德教列为邪教,本王要讨伐异教徒!”
“万岁——!!”
城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