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石弓上纹路愈发深奥、玄妙,带着莫名气息。
就连石弓本身也开始颤动起来。
一炷香!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整整过去了三个时辰,随着最后一道纹路生成。
石弓猛然一颤,挣脱手掌,迸发道道灰光,渲染庭院。
张元烛嘴角咧开,望着悬浮上空的石弓,神情愉悦。
太阴杀戮神箭术,第二步成功了!
再之后,便是最后一步:凝箭。
以月华为锤,意志为火,冤魂珠为材,锻造出箭影。
自此拉弓搭箭。
箭出,魂灭,无有例外!
至于时机不适,大日高悬于天,没有皎月。
呱
一声蟾鸣。
明月自少年背后升起,悬浮于长空,散落道道月光。
手掌探出,九颗冤魂珠浮现于掌心。
一缕缕月光自苍宇垂落,聚集于指掌间,宛若丝带般在珠子间滑动。
‘开始吧!’
张元烛脸庞笑意收敛,化为郑重。
手掌上抬,放于眉心,璀璨之精神接触珠子瞬间。
轰隆!
一团银焰,自掌心升起,熊熊燃烧。
一颗又一颗珠子,化为薪材,让火焰攀升。
而覆盖于掌心的月光,缠绕着烈焰,不断碰撞。
铛铛
金铁交击之声,在庭院传递。
丹田法力激荡,空出的手掌不断掐起法诀,打入银焰。
一道模糊的箭影,正在缓缓浮现。
并且这道箭影,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清晰。
不知过去了多久,法术形成的明月散去,真正的圆月,已然升空。
一道银色箭矢,彻底出现在五指间,于烈焰中沉浮。
啪!
五指合握,烈焰熄灭,紧扣箭矢。
“《太阴戮神箭入门了。”
张元烛拿起一旁的石弓,手掌一滑,月光凝聚的弓弦浮现。
搭上银箭,箭矢向天,含而不发。
霎时间,大阵撕裂,云层崩灭,露出清澈夜空。
驻地中,一名名强者,将目光投向了庭院,感受着那骇然的气息。
他们眉头紧皱,眼神各异,低语:
“金光阁,洪武!”
另一边。
张元烛一番尝试,箭矢终究没有射出。
而是一口吞下,让其落入丹田,法力不断淬炼。
至于是石弓,被少年背负于后,法力流淌弓身进行温养。
最难的几步,已经走完。
之后便是水磨功夫,需要不断参悟法术,不断淬炼、温养,直至凝聚术纹。
待到稍稍适应体内的银箭,张元烛便修复阵法,顺便布置一方聚灵阵。
盘膝而坐,从怀中拿出大日灵髓,开始全力修行。
自此后,白日修行功法,晚上参悟法术,日复一日,没有半点懈怠。
张元烛沉浸在实力快速增强中,很少关注外界战事。
他只是从碧琪口中知晓,乾国又发起几次征伐,却始终无法击败燕军,推进缓慢。
两个月后。
燕国东南边界三万里一千里,阴明山脉。
两方宏大的军阵,正在对峙。
此刻,所有乾国高层心中都充斥着暴躁,整整两个月不过推进一千里。
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收复故土,完成先辈心心念之的事业。
杀!杀!杀!
大军高呼,筑基大喝。
天地震动!
山脉在龟裂,狰狞裂缝从山顶蔓延向下,将山脉都撕裂,露出深渊。
湖海剧震,大日晃荡,星辰若隐若现。
一股燃烧星斗的滔天愤怒,自三十余万修士大军汹涌而出,激荡山河万物。
锵!
一个身穿九龙玄袍,头戴十二旒冕的帝影,拔剑向前。
“杀!”
铁骑踏山河,剑锋指日月
大军星罗棋布,挤满了苍宇与大地,跟随着帝王脚步,杀向前方,黑压压一片宛若浪潮一般。
要将所有事物都掀翻在地,化作粉末。
乾皇为锋,筑基为将,三十余万甲士,除了那位底蕴外,乾国已然倾尽全力。
而在大军一侧,一位位身穿碧袍修士,组成一方方大阵,合力向前冲杀。
张元烛亦不例外,身披黑甲,手持战戈,背负石弓,混于大军中向前。
如此恢弘的征伐,他自然要参加,怎能缺席。
而对面燕军,好似一堵沉寂的岸堤,一个身披皇袍中年,自甲士中走出。
中年冰冷的打量着冲杀而至的大军,神情没有丝毫动容。
无量宫弟子,最不担心的便是大规模征伐。
妖族、魔道,那次不是被他们击退、斩杀,更何况乾国。
中年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石像,小心翼翼放在大地上。
双掌合十,头颅垂落,发出咏叹般的低吟:
“真人玄青,万法归宗,慈悲为筏,威德作峰,千秋万世,庙宇长存”
“礼赞玄青真人!”
一人之声,千人之声,万人之声,三十万人齐声大喝。
一层层光辉自甲士周身迸发,散发着璀璨光辉。
所有燕国甲士的力量都在攀升、变强,全方位提升。
下一刻,乾军铁骑轰然撞上。
啊啊啊杀杀杀
血浪翻滚,残肢横飞,兵戈断裂。
一息都不到,成百上千的修士陨落,而这不过是开始。
张元烛身覆金光,战戈横放,向前冲杀,掀起大片血雾,一具具燕甲撕裂成截。
所过之处,血雾飘荡,尽皆化为尸骸。
“乾狗,去死!”
声音还未落下,一道神光,已然淹没大片乾军,向着他杀了过来。
张元烛面色冷漠,身躯微侧,掌中战戈变扫为刺。
刺啦!
璀璨光辉瞬息被贯穿,一颗头颅抛落,血洒长空。
“师兄!”
有凄厉的女声传来,转瞬间,淹没在战场。
少年并不理会,持戈向前,继续冲杀,留下满地血色。
神光、毒雾、蛊虫、飞剑,乃至军阵围杀,皆被他一一击破。
长戈纵横,金光璀璨,步伐一直向前。
他在借助这场阵法磨砺自身,让法力激荡、法术纯熟、意志坚定。
从白日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日,乾军依旧没有击退燕军。
“没想到,在此还能碰到金光阁弟子。”
冷漠的声音传来。
一道身披古老道袍的青年,挡在张元烛前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