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一脸疑惑,不解道:“主子可是看这些摆件腻味了,想要换新?可如今库房里的珠宝、摆件、字画,不都已经装箱,当做聘礼了吗?”
齐渝斜睨了她一眼,站起身,踱步到博古架前,伸手拿起一个青色瓷瓶,反问道:“这玩意儿值钱吗?”
青罗闻言,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又略带自豪地解释道:“这可是紫堇国进贡的青韵流芳瓶,御赐之物,价值连城,整个逸亲王府也就这么一件。”
齐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斜瞟了青罗一眼,揶揄道:“哟,懂得还不少。”
青罗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之色,自豪般的笑道:“奴才自幼便在宫中伺候主子,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齐渝将瓷瓶轻轻放回原处,微微侧身看向青罗,挑眉道:“府上摆着的这些物件,都是好东西?”
“那是自然!”
青罗回答得斩钉截铁,“这都是奴才精心挑选的最珍贵的物件,毕竟这可关乎主子的颜面。”
齐渝听了,脸上的喜色更浓了几分,随即长舒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些最珍贵的全部撤下来,装箱入柜,当聘礼!”
青罗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瞪口呆地看着齐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主……主子,您……您是认真的?”
“自然!这时候我能跟你开玩笑?赶紧去办,看看能不能凑够一百抬。”齐渝不容置疑地说道。
青罗脸都皱成一团,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齐渝已经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她赶了出去。
直至二更天。
青罗脚步匆匆,气喘吁吁地赶来向齐渝复命。
她一脸疲惫,额头上仍有沁出的汗珠,喘息着说道:“主……主子,就连您房里的物件都撤下了大半,终于凑够了一百抬聘礼。”
齐渝听闻,当下心中一松,大手随意一挥,语气轻松道:“好了,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青罗却面露难色,踌躇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主子,这一百抬聘礼确实是凑够了,可现在府上空空荡荡的。
若是有人来访,一眼望去,墙上连一幅字画都没有,实在是太寒酸了,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颜面。”
青罗的脸上满是担忧,眉头狠狠拧在一起。
齐渝却满不在乎,神色悠然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日后慢慢添置就行。大婚当日必定有不少人前来送贺礼,到时再摆上也不迟。”
青罗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可……可就连新房里的摆件也撤去了大半,侧王君大婚当日,看到那空落落的房间,怕是……”
青罗没有把话说完,声音也越来越小,而后小心翼翼地抬眼,偷偷观察齐渝的神色。
齐渝闻言,眉头微微一蹙。
不过片刻,她便舒展眉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轻笑:“无事,到时候就说怕摆上的物件他不喜欢,特意留出位置,好让他放置自己喜欢的东西。”
青罗一听,顿时觉得一阵无语,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这可真是倾家荡产娶夫郎,刚进府便让夫郎拿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