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tt-title">第116章 你是夫人的
叶蓁道:“我不信桓之哥哥护不了一个香桔,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吧?”
“讲这话你也心虚,你真的能完全相信桓之?”
叶蓁正收拾着书案上的东西,房中没有多余的桌椅,一会儿还要在此用膳。听到这话,她斜眼去瞧贺之,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来你也不信他。不过,桓之哥哥如今身份尴尬,虽还在军营但处处被皇后掣肘,有香桔在纵使她做不了什么大事传个信也可。”
贺之看叶蓁一眼,完全一副瞧她脸色的样子,用极轻柔的语气道:“知道了,听你的。”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不知怎的叶蓁听后心中竟一悸,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再去看贺之时,忽地遇上他投来的一瞥,她瞧不明白,只觉得就像每日都被瞧上许久的薄雾笼罩的山峦,好看得让她喘不上气。她的脸不知怎的便红了,觉得自个儿今儿过于奇怪,他不来还好,一来怎全乱了套?
贺之将叶蓁的羞涩全看在眼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思忖片刻,他缓缓挪到她的身旁,见她兀自愣神,又不敢过于惊扰,便试探着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叶蓁回神,转头望向他,他让她坐,她坐,他绕过书案坐在她的对面,又是许久的沉默。他抬眼去瞧她,隔着书案,她的脸雪一般的白皙,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如不染尘世,又似深不见底,如此矛盾的感觉集结在一人眼中,却是那样得相得益彰。
叶蓁对贺之有着无尽的耐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开口。贺之不知如何开口,嗫喏着,嘴唇动了几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她似是有些累了,挺直的背稍稍松了些,手一撑,用小小的拳头支起腮来,而后视线下移,落在贺之的唇上。
“你知道有个专门教我男主之事的女先生吗?”
贺之听过叶蓁无数惊人之语,类似这样的还是头一遭,过于不适,眼睛不知往哪放才好,一双眼睛慌乱地向四周看着,用了无数小动作试图掩饰心中的悸动,没成想却全被叶蓁看在了眼里。无意中的一瞥,他看到了她那忍俊不禁的浅笑,那不是先生教的,更像是由心而发,让她那本就不俗的脸更加光彩夺目。。
叶蓁抬眼,极为冷静地道:“你是夫人的,我拎得清。”
贺之愣怔着,面上的红潮一点一点地褪去,直至完全消失。
“说说你的妾室吧。”叶蓁撤回身体,整理一下宽大的衣袖,一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贺之。
许久,贺之才问:“问她作甚?”
叶蓁道:“我见过她,想知道她对你还有没有用,你为何又放任她,再判断是任由她死还是救她一命。”
贺之一直很惊讶叶蓁对一些事或者一些人的看法,或许真的因为心无旁骛,她总能在繁杂的事情中发现问题所在,就比如,他那让人难以启口的妾室。
贺之知道,就算他不说,叶蓁也会猜到,与其如此,他倒更乐意坦白。
“直到父亲离世,我才知她是皇后安插的奸细,而纳妾一事也是皇后授意。那夜周邡派人夜袭将军府她打开了府门,冷眼旁观夫人与孩儿们被挟持,瞧着与她朝夕相处的仆人和侍卫被斩杀于屠刀下,可是,她又去求了圣女来救人,我想,她应该也很矛盾吧!”
叶蓁若有所思:“你应当能查到她的行踪,为何不查?”
贺之想了想,垂首道:“自那夜之后,她未再损害我与将军府分毫。我对她并不好,这些年甚至连贴己话都未能说上一句,我这人不是个好丈夫,夫人妾室都未护好。”
叶蓁未再言语,只是盯着油灯愣神。
贺之不想再提,转而道:“说起圣女,你应当知道她曾在这边遇袭,外界传说是因她大肆结交权贵才被圣父寻得下落要捉拿她回去,其实不然。圣女无法入祁国之境,那日她派人送信给我,说出圣父伤她是为保命给那幕后指使递投名状,只因那日出手支援将军府惹怒了那人。”
“又是他!可是,圣女怎知你能助她进城,你一永乐国的将军又为何能助她进得了祁国的城?”贺之瞒叶蓁的太多,她不确定,但却又不得不问,问了又恐多言,如此矛盾与纠结是从未有过的。
贺之仍旧微笑着,看向叶蓁的眼神微微有了改变,他总能从她为数不多的表情变化中发现她的情绪,开心、失落、焦急、惊讶,明明一点都不明显可他每次都能捕捉到,次次准得可怕。他忙坐正了,道:“不是有意瞒你,今儿我便跟你讲实话,其实暗教真正的掌权人是我,此事只有皇上、路轲和桓之三人知晓,连章善都不知。”
叶蓁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显然之前已猜想过:“我就说桓之哥哥怎会一下变得如此聪明与我认识的宛如两人,果然是你!他们是知晓你的身份才会让圣女求你?目的为何,引蛇出洞?”
贺之摇头:“不确定,应当不是。教中有章善一事很是麻烦,之前教主之位几次易主就是在给他设迷魂阵混淆视听,而我一昧地节节败退为的是让皇后和戚家放松警惕好不再时时盯着我控制我,不然我如何做那做扰乱祁国内政之事!他们能查到桓之不难,查到我应当没那么容易,不然以我戍边大将军的身份两国之战必起。我猜想,许是那人已知晓祁国内乱是因暗教而起,桓之的夫人与皇后有姻亲,我又被皇后一派迫害,他们恰好可以趁虚而入。再加上我毕竟统领舒家军,拿我开刀更利祁国。至于圣女,她求的不是我,是桓之。”
叶蓁静静地听着,以往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划过,他果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善良可欺,是了,一个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大将军,怎会窝囊至此!
叶蓁又问:“扰乱祁国内政是为了让永乐国在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之时能喘口气吗?”
“是,之前祁国虎视眈眈,与其和亲的逸王爷与皇上不一条心,只有将国主视线转入自己国内直至自顾不暇才可保两国和平。”
“妙计,只是能成功扰乱并非易事。你都做了什么?国主的病?”
“与我无关。”
“圣女姐姐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