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拜了下去:“当年戚二公子与三公子仗着戚家的权势暗中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状纸告到先皇处,先皇雷霆大怒训斥了当年的太子也就是现今的皇上。皇上想借此废掉已是太子侧妃的皇后,却被皇后抢先一步派人暗杀二公子和三公子,并上报先皇以表忠心。先皇碍于戚将军的功绩,暗中压下此事,对外宣称二位公子是为国捐躯,给戚家留足了体面。当年,奴还是皇后身边的近侍,这些信均为奴传送,原本皇后命令销毁,奴斗胆偷偷留下为的就是留一个保命符在身上。”
彦梁看完,将信全部递给叶蓁。
皇族对于儿时的叶蓁是遥远又虚幻的存在,纵使被贵为王爷的渊逸养在清月阁,她对他的身份亦是没有任何实感,对于皇族与戚家当年的事更是知之甚少。不得已入局之后,皇后的狠辣她已真实领教过,但还是无法相信她竟然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去连杀两个亲人,不,算上戚震,是三个。
彦梁的话语中压抑着不断升腾的怒气:“东辰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玉娇昂首挺胸:“因为奴给大公子看了那些信!皇后答应奴,只要兵权,不会伤舒家任何人,她食言了。奴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如此行事,所以才有了大将军给奴的那封信。”
“原来,东辰是在让你留下证据。”彦梁喃喃自语,“所以说,戚家四子,皇后杀了三个。”
“是。四公子是最听话的一个,他为皇后做了许多肮脏事,包括杀公主全家、为将军下毒,还包括……”玉娇抬起头看向彦梁,“还包括活埋吕县三十六矿工及将铁矿走私案栽赃到罗大公子头上!”
彦梁应声而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了地上。
“给我拖出去!”彦梁怒吼。
立刻有侍卫冲进帐内,拎起玉娇便往外拽。玉娇焦急回身:“所以,罗大公子,奴可以去见将军了吗?”
彦梁怒不可遏,哪还管玉娇。叶蓁见状,走向玉娇:“你且稍安勿躁,我会给你答复的。”
“报——”门外突然冲进传令兵,向公主跪了下去:“公主,信使来报,五里之外出现百名骑兵,正向着军营方向而来。大将军命在下护送公主前往乌山躲避!”
彦梁豁然起身:“谁的人,看清楚了吗?”
“根据信使的描述,应当是夫人兄长的心腹。”
“章忻的人?”
“是!”
彦梁不由分说,拉着叶蓁便往外走:“那是个杀人越货的土匪,控制着整个京城的黑市,身边全是一等一的打手,养了许多只认钱的杀手。此处危险,赶紧离开!”
“或许,我可以帮忙。”叶蓁一边跟着彦梁跑,一边道。
彦梁果断拒绝,看到不远处的马又加快脚步,托着叶蓁的腰直接将她送到马上:“不可,你的命关系到两国和平,出不得一点差错。听话,赶紧走,我会派人随时与你联络。另外,看好贺之,他那边应当也不太平。”
话音刚落,玉娇突然尖叫一声,挣脱掉侍卫的束缚向另一匹马奔去。彦梁立刻去追,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向她的后颈。玉娇未能收住力,踉跄了两下才倒地。
眼瞧着香桔从另一顶帐中奔出上马,说要护她前行,叶蓁不再耽误,将两瓶药扔给彦梁,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喊到:“白色是玉娇的,青色是甘顺的,早晚服。告诉玉娇,见自己喜欢的人,总不能是这副样子。”说完纵马疾驰而去。
彦梁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向大将军营帐奔去。
叶蓁和香桔在前,既然彦梁已现身,他安排保护叶蓁的暗卫便已无再隐藏的必要,跟着二人也冲出了军营。一队人一刻不停一路狂奔,刚冲进离乌山不到一里路的山坳,突然听到了厮杀的声音,她暗叫不好。
前方探路人奔出去又回转,冲叶蓁大喊:“公主快回,我们中计了!”
叶蓁闻言却仍未放慢速度,低伏在马背上回头大喊:“速回军营报信,切记,不可动用舒家军!”
立刻有二人响应,勒马回身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其余人见拦不住叶蓁,全都抽出佩剑做好迎战准备。
叶蓁将马鞭甩得天响,还未出山坳便看到有两队人在厮杀,而被曲副将护着靠在山坡上的正是贺之!
“弓箭!”叶蓁横扫一眼,大喊。
香桔立刻将弓箭扔给叶蓁,率领众人很快加入混战。
对方领头人很是狡猾,完全混迹在众人之中,根本无法分辨。叶蓁纵马直冲人群,横冲直撞几次之后,那人终于露出马脚,不过还未等她举弓,便有一群人冲向她。
叶蓁分神去看贺之,果然,攻击他的人立刻减少许多。她纵马冲去,在离他一段距离时迅速将手中的剑扔给他,而后掉头又冲向相反方向。有人用棍打向马腿,叶蓁纵身一跃,在地上打几次滚之后在贺之手下的围拢保护下完好无损地起身。
“果然是个奇女子!”章忻大喊,“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了!”
叶蓁盯着章忻,面露坚毅之色,喊了回去:“今日杀敌,杀一十两金,杀二加倍,杀三再加倍!”她举起手中的马鞭指向不远处的章忻,另一只手缓缓举起手中的公主令,“若谁能杀了他,特许回军,即刻封偏将军!”
立刻有震天响的回应传来。章忻脸色大变,而他身边的人也有了异动。这些人原本就是亡命之徒,行事全以金钱衡量,叶蓁正是想到此处才故意这般喊话。这一喊,不止自己人的士气被鼓舞,对方的士气却也弱了一半。见章忻也要喊话,叶蓁岂会给他机会,手一举,贺之的一支箭直射了过来。
章忻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管什么士气,直接提剑冲向了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