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盛娇立马应了,“一言为定。”
窗户大开着,那人纵身跃起,径直从窗户翻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屋内清风阵阵,唯有留下的茶盏渐渐冷却。
走到窗前,盛娇抬手关窗。
又叫来了桃香她们略收拾了一下。
桃香惊愕:“那人呢?那个狗屁冯成康去哪儿了?”
“他走了。”盛娇温温一笑,“他也不是冯成康。”
桃香一脸疑惑。
盛娇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拿起一方绣绷又绣了几针。
那上面是大红的绸缎配上金银错的丝线而就的鸳鸯戏水,哪怕还未绣好,已经能见秀致华美。
“娘子……有件事我都没问你,我、我……”桃香支支吾吾,“那赐婚一事是真是假?”
盛娇轻轻颔首:“圣上口谕,平川公主传旨,怎么可能作假?”
“那娘子真愿意嫁么?”桃香急了。
“这是圣意,由不得我愿不愿意。”她弯唇,“不过没关系的,既来之则安之,横竖只是嫁人罢了,我从前又不是没嫁过,不怕。”
“娘子,不管你嫁给谁家,我都是要跟着娘子的,娘子不准不要我!”桃香急切道,“娘子去哪儿我去哪儿,你不可能丢下我!”
见盛娇哭笑不得要劝阻,桃香又语气火急火燎:“你快别说什么水菱她们几个了,既然要跟着娘子,自然是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的……她们若是不想跟着,横竖这边有房有银钱,她们也跟着读书识字,有法子照顾自己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娘子一起的!”
不论生死!
这是桃香早就想好的。
自从地牢受刑之后,这念头便越发清晰肯定。
盛娇终于感受到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
这份坚定的选择……哪怕从前在魏衍之身上都未曾见过。
她眼眸中晕染开一片温暖,抬手摸了摸桃香的脸颊:“你这……傻瓜。”
此刻,偏殿。
平川公主手持一把折扇,以扇面轻掩娇颜,垂下的眼眸看不出神色变幻,身边的茶案上摆着一壶已经凉透了的金柳闻笛,这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绝顶好茶。
她却没心思品尝。
腕骨轻转,她凝视着那精致的扇面。
上头笔墨风雅,乃本朝鼎鼎有名的画师的墨宝。
一笔一墨皆是珍品。
平川公主突然发了狠似的,狠狠撕开了扇骨,将那些孱弱的纸捏成一团,不一会儿一把扇子就彻底毁了。
咣当一声,她猛地将已经被毁得七零八落的扇子丢了出去。
吕嬷嬷忙上前哄着:“殿下,仔细伤着您的玉体。”
“好个大胆的冯成康,既成了我的入幕之宾,居然还敢跑去找盛娇献殷勤!以为上演一出负荆请罪就能换来人家的原谅么,真可笑!”
平川公主胸口不断起伏,“你带上人,去把他给我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