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嗣业回答道,不过他继续问道:“咱们都打了那么久了,何不报个姓名呢?我敬佩你的武力,几轮对阵下来,就你还完好无缺的坐在马背上,还伤了我们的火长,所以等下你死了,我还能给你立个碑。”
“哈哈,好说,好说,只是我们吐蕃人不兴土葬,天葬才是我们最大的归宿,谢谢你的好意了。”圭亚普笑道:“只是你确信能杀了我吗?”
圭亚普应该很自信自己的武艺,以及马背上的功夫,不过刚才那几轮对阵下来,圭亚普也确实表现出了极其凶悍的本领。
“我们八个人,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李嗣业说道。
圭亚普大笑道,“哈哈哈哈,谁说我要逃的啊,你们全上吧,一群懦夫,还自诩精英,以八打一,我全不放在眼里。”很明显,圭亚普这是激将法,其实马背上对阵,由于空间有限,最多也只能在内圈三打一,而不能八打一,除非车轮战。
李嗣业毕竟年少,哪经得起这种挑衅,他大怒道,“我一个人来。”便又打马冲了上去。
圭亚普脸露阴笑,迎着李嗣业冲来。这次李嗣业想抢个先机,他对着圭亚普头胸部位砍去,但圭亚普往后一趟,躲过了李嗣业的横刀,同时他也向李嗣业划了一刀。李嗣业把牛皮盾往身边一护,盾上又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刀印。
再冲了一轮后,彼此之间依然拿不下对方,两人干脆不再互相冲阵,而是停住了两马,在马背上打斗了起来。
圭亚普在马背上的功夫明显要强于李嗣业,他身轻矫健,身法灵活,能从马背到马腹来回上下穿梭。李嗣业的优势在于手臂长,力量大,而且还有牛皮盾作为防具,但十几个回合下来,李嗣业已处于下风,他的腿、手臂、肩膀都已被圭亚普的吐蕃刀划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再这么下去的话,他迟早会被圭亚普刺于马下的。
李嗣业顿感不妙,自从跟随裴旻将军习武以来,这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果然战场与平时的打斗是不一样。
一旁的昆多看到李嗣业处于下风,急着想上前帮忙,李嗣业余光中看到了昆多的举动,他喊道:“昆多,不用帮忙,我还能应付。”
李嗣业是个能从打斗中不断学习进步的战将,十几二十招下来后,他虽然吃了点亏,但也看到了对方的破绽,这时候圭亚普刚从马腹下方钻过,从外侧挺身站起,李嗣业见他的视线被马鞍挡住,立马迎着他钻出来的头砍去。
横刀迎面而来,圭亚普大惊,连忙把头低下去,但横刀依然把他的头盔上的红缨削了去,若再下半寸,他必定毙命于李嗣业刀下,他暗暗吃惊,这世上与他对阵过的人,除了他兄长圭亚琼,还没有哪个人在马背上能与他对阵二三十招,且差点儿丢掉性命,这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而且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