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不止人丁兴旺,而且能读书识字的人有很多。
在他们的帮助下,从山匪手中缴获的粮食,迅速分发给了六华县的贫苦百姓。
百姓们拿到粮食之后,自然对林舒这位新任县尉感恩戴德。
林舒不止把为祸已久的匪患彻底清除,而且还给大家发粮,百姓们对这位县尉的感激之心,发自肺腑。
但林舒的所作所为,却让某些人不开心了。
这一日,林舒正在书房里看书。
突然程仲德铁青着脸,迈步走了进来。
见林舒头也不抬,他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林舒依然没有抬头,眼睛盯在书上淡然道:“程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老夫哪敢对林大人指教?”
程仲德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听说林大人把从山匪那里缴获的粮食,私自瓜分了,可有此事?”
林舒冷笑了一下道:“那些粮食,我未曾获得一粒,而是全都分发给了穷苦百姓,这算私自瓜分?”
程仲德道:“固然林大人没有贪墨粮食,但所有缴获物资,按律难道不该全部充公?
即使要赈济百姓,也应当先收归府库,然后再由官吏下发。
如今林大人竟然绕过县衙,串通某一家族分发粮食,这岂不是在收买民心?
试问这中间有谁监督?”
林舒眼睛紧紧盯着程仲德,颇为玩味地道:“通过官吏发粮?
笑话!
我听说,如今县衙所有官吏,都是你提拔之人。
我把粮食交给你,都不够你们这些人贪腐的,如何还能分到百姓手里?”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程仲德没想到林舒会当面把话说得这么露骨。
他气得暴跳如雷道:“谁说县衙官吏都是程某之人?
你这是在恶意中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今日这事没完。
老夫定向上官奏报,弹劾与你。”
“随便,不送。”
林舒又重新拿起书卷,不再搭理程仲德。
程仲德气得浑身发抖,又拿林舒无可奈何,袍袖一挥,气呼呼地离去。
回到府中,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小儿竟然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师爷上前道:“东翁,咱们既然已经跟他撕破脸皮,只有血战到底,分出胜负一条路。
绝没有再缓和的余地了。
林舒那小儿也当真聪明,竟然想到拉拢刘氏,收买民心。
东翁应当立即还击才是。”
“事到如今,我该怎样还击?”
程仲德道:“现在他倒成了民心所向,万民敬仰。”
“只有一个办法,”师爷道,“东翁派人,假借林舒之名,将他所分发的粮食再抢回来。
如此百姓自然就对他恨之入骨了。”
程仲德眼神中射出寒光,微微颔首道:“妙计,就这么办。”
……
林舒在县衙之中看书。
突然陈青芸走进来道:“你好悠闲,不知道外面出大事了么?”
“什么大事?”林舒道:“定是那姓程的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陈青芸道:“你前脚发粮,紧跟着便有人去抢。
那些人还都声称奉你命令。
百姓们白忙活一场,有许多人自家的粮食都被抢走,现在大家都在骂你呢。”
“卑鄙,”林舒气得把书往桌案上一扔,气愤的道,“姓程的竟然做出这么卑劣之事,败坏我名声。”
陈青芸道:“你快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