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兆海眼见着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怅然之感。
他翻身下马,只觉得双腿发软。
这一路上的颠簸早已经让他耗空了所有气力。
就如刘雨所说,樊兆海昨晚宿醉一夜,本也不应该再跋涉至此。
可奈何他责任心如此之重,听闻城外战事将起,他又哪能袖手旁观?
樊兆海手扶着马鞍,勉强站稳。
吴莱见是师弟赶到,连忙朝前跨出几步,稳稳扶住樊兆海的胳膊:“师弟,你怎么来了?”
“我早晨听到有司号声响,就知道肯定是有敌军来犯,师父说这里有你固守,但我仍不放心,只想着赶过来为你分担些责任!”
樊兆海这番话说的可谓十分恳切,吴莱听完心中也是颇为感动。
“嗨,不过是一伙散兵流勇,想趁着咱们昨晚举行喜宴,疏于防备,接机搞些动静出来,其实师父早就预料到了他们可能会有这一手,于是便命我提前守在此处,只等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便给他们蓄势一击……”
吴莱原本也想将真相告知给樊兆海,可他见陈彦并未将真相告知给对方,于是便也将此事真相暂且隐瞒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陈彦隐瞒真相是否是有什么图谋,但依照他对陈彦的了解,他知道师父绝不会无的放矢,之所以要瞒着樊兆海,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樊兆海得知此事竟是因为自己的婚宴而起,心中不免十分愧疚:“师兄,辛苦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樊兆海说话之间便要撩袍下拜,吴莱见此情景,连忙将他扶住:“师弟这是干什么?如今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你与我又何必如此客套?”
“况且昨天本就是你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有义务要为你保驾护航,待到日后为兄成婚,说不定也需要你彻夜坚守,以防有人来犯呢!”
“师兄尽管放心,待你与小翠姐成婚之时,我一定会为你看守好这班防线,绝不会让人闹出任何动静,谁要是想要让你难堪,我就非要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吴莱与之避重就轻的闲谈了几句,随后便将樊兆海打发了回去。
毕竟这边闹出的动静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他可不想对方从此处看出什么端倪。
樊兆海再次回到县衙,刘雨此时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两人先是为陈彦和赵淑夫妇奉上了茶水。
随后又急匆匆返回家中,探望起了刘文亨!
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刘文亨昨天只在县衙中等到这对新婚夫妇拜完了天地,随后便在刘长海的陪伴下回到了家中!
之前那位大夫的判断果然不假,刘文亨寿数将近,最近两天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眼看着便要不久于人世了!
可是即便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得知孙女与女婿回来探望,刘文亨却还是命人将自己搀扶到了中堂,端端正正坐在堂前,只等着这对新人为自己敬茶!
樊兆海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姿态,从身旁老妈子的手中接过茶水,恭恭敬敬的来到刘文亨的面前:“爷爷请喝茶!”
刘文亨颤颤巍巍的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脸上笑容即是欣慰:“好,好啊,将孙女托付给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刘雨闻言,连忙在一旁说道:“爷爷莫要胡说八道,您日后可是要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我如何把刘家的生意重新做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