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的表演,塔那托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那我走了。”
见自己这么卖力地配合演出,哥哥都不捧场,修谱诺斯略感尴尬地咳了一声,恢复正常的表情语气,跟塔那托斯道别,然后就飞走了。
修谱诺斯走了,他也应该继续工作了。
………
深夜,诺杰布诺岛,双子神宫西南客殿。
哈迪斯合上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兵器书和法术大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将书妥善地放好,吹熄蜡烛,换上睡袍就上.床睡觉了。
“唉,书我都看完了,塔那托斯什么时候教我新的东西啊!”
临睡前,他回想了下死神这几天教给他的东西,全都是之前已经看过的兵器书上的东西,没有教半点新东西。
实在感到无趣得很,要不空闲时他试着练练法术大全上记载的法术?
哈迪斯近日来经常想,塔那托斯是不是不想教他了?
他知道自己资质是不好,悟性也不强,可是他已经尽力了。
毕竟这个世界是神话世界,一切东西都与他的‘前世’不相同,要他完全抛弃以前培养起来的科学观,消化这世界的所有,还要当成是‘正常’的东西乃至接受——这些都需要时间。
虽然他穿越来了这世界已经有八百年了,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克变态的肚子里待着。除了波塞冬他们,就没接触过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因此,心智一直停留在十几二十岁时。
出来后就被克变态追杀,前后反差简直不要太大!
要不是有希腊神话这个‘剧本’在,又加上他心理素质还算不错,精神恐怕早就崩溃了。
所以,他反应慢点也很正常嘛。
想是这样想的,但真要说的话,哈迪斯还是希望死神能狠狠地训练他的。
真要是这样演,那感觉就很像日漫剧情了。
“不行,睡不着了……”
光顾着想这些东西,搞得原本还有些困意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
横竖都是睡不着,哈迪斯干脆起床。
“干什么好呢?”
在房间来回踱步,哈迪斯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笔筒,上面插.着几支鹅毛笔。
“就画画吧!”
借助月光的照明,他找到了火柴。
重新点燃蜡烛,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拉开右边的柜子拿出几张微微泛黄的纸——这年头还没有漂白剂,所以纸都有点黄颜色的——放于桌面上,扭开放在笔筒旁的墨水瓶,取出鹅毛笔轻轻沾点墨水,弄掉多余的墨后,开始画了起来。
哈迪斯的‘前世’周子语,是h大学动漫专业系的二年级生。
周子语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像尾田荣一郎那样的漫画家,周爸周妈虽没支持他的梦想,却也没有阻挠他,在表示了不能影响学习的态度后,他们就没再说什么了。
周子语就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从自学到报学习班系统地学习,再到他的画获得了全国青少年组比赛的二等奖,后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着名的h大学,学习动漫专业(还是2d)。
可以说,在穿越前他就是个美术生。
“…果然,八百年没画了,都退步了……”
这画的什么东西呀!
丑得哈迪斯都不想再画下去了……但还是要画的。
因为他想捡回来这技能。
……
塔那托斯一直工作到将要黎明时才回来。
缓缓地降落,收起黑色的羽翼,他正要回自己的寝殿,却看到了有一处客殿还亮着灯。
「哈迪斯还没休息吗?」
带着这个疑问,他走向哈迪斯的客殿。
“哈迪斯,你还没睡吗?”
待走近时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出于礼貌,塔那托斯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轻轻询问。
“……那我进来了。”
连敲了几次,都未见哈迪斯出来,由于怕对方出事,塔那托斯只好进去了。
“…居然在这个地方睡着了。”
一进来就看到哈迪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难怪他没有出来开门。
靠近哈迪斯后,塔那托斯才看到桌子上的纸,纸上面好像还画着什么,但由于被哈迪斯的头压挡住了,他看不清那图形。
由于感到好奇,他伸手抽.出一张纸,在烛光的照明下,他这才看清是什么——是一幅画,画的大概是个人,长头发、穿黑色衣袍的人。
「这眼睛…是昆虫的眼睛吗?」
但是,这画的风格实在是太诡异了——头发还好,还能看得过去;但这人的眼睛也太大了吧?一个眼都快赶上现实眼睛的四倍大了;鼻子为什么只剩下一个点?有谁的鼻子会是一个点的?嘴巴更过分,只剩下一条线了!
虽然塔那托斯觉得这种风格挺诡异的,但意外地让他感到具有美感。
不对,为什么他会觉得好看?难道他的审美退步了?
而且……这画中的人老是让他感觉——这是他自己?
算了,纠结这个没什么意思。
眼眸往下,看着还趴睡在桌子上的哈迪斯,塔那托斯想了想,还是将哈迪斯给抱上了床。
“…这睡相……”
之前哈迪斯由于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关系,看不到他的脸,塔那托斯没想到在抱哈迪斯起来时,会看到一张嘴巴张开流着口水、半闭着还能翻着白眼的脸。关键是,这张脸上还沾着墨迹。
嗯,这肯定是纸上的墨水,在未干时沾上去的。
幸好他是那种做什么事都喜欢善始善终的神,不然换别的神在见到这一幕,绝对会嫌弃地丢掉哈迪斯的。
把哈迪斯轻放于床上,塔那托斯正要准备离开,却被一把抓住手臂。
“…老妈,包子……真好吃……”
睡梦中他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一直呓语着。因为声音太模糊了,死神不能听出来说的是什么。
然后,哈迪斯将嘴张得更开,不轻不重地咬住塔那托斯的手指,软软的舌尖带着湿.濡的触感触碰着死神的肌.肤。
“!”
像触电一样的感觉从手指的皮肤一瞬间冲到心脏,令塔那托斯的心有过瞬间停跳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抽回手臂,虽然动作非常快,却也没有弄醒哈迪斯。
如果不是肯定哈迪斯已经睡死了,塔那托斯会觉得这是对方的一个恶作剧。
“你果然是…戴着面具的啊。”
这样的哈迪斯,他平时是看不到的。
至少是在哈迪斯清醒时。
东方已经开始露.出一丝鱼肚白了。
塔那托斯转身离开房间。
离开前,他吹熄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