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公的儿子,官场上别人应该不敢怠慢,随便两句就能提拔上去,这么看来,从四品也很容易。
“奕年哥哥,你为什么不当官跑来经商啊?”
“当然,你做生意也很厉害,但是做官不是更威风么?”
何奕年眸子沉了沉,避过脸去,“我这辈子都不会从官。”
他的语气有些冷,也十分坚定。
俞昭儿虽不解,但看着他僵直的背影,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扫了眼外头,如今已经过去一夜,祖母她们应该十分担心她吧。
“奕年哥哥,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离京中有多远?”
“水庆镇,离京中约莫半日车程,你放心,我已经去镇上递了消息回去,你家人很快就会知道你平安无事。”
俞昭儿眼睛一亮:“那我们去镇上逛逛吧,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京中,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云清山,可是那里一点都不好玩。”
“反正我们本来就打算出来游玩三日的,这还没到三日呢,不急着回去。”
何奕年想了一下,点头:“好,依你。”
“那我去和大叔道谢告别。”他说着起身,此刻,俞昭儿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灰色粗布衣裳。
对啊,她们昨夜都落水了,衣裳肯定都湿透了...等等。
她猛的掀开被子,发出尖叫。
“何奕年,你等一下。”
何奕年顿住脚步转身,“怎么了?”
俞昭儿小脸通红,没了方才乖巧模样,气呼呼的就差快要咬人了。
“你,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是啊。”
见他理直气壮的模样,俞昭儿更气了,“你,你,那我岂不是都被你看光光了。”
何奕年勾唇,跨步凑了过来,他深邃的眸中闪了闪,“确实都被我看光了。”
俞昭儿裹紧了被子,“何奕年,你,你不要脸,你趁人之危。”
“昭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个夫君不帮你换衣裳,难不成叫外面的大叔给你换?”
俞昭儿气道:“我倒是宁愿让别人给我换。”
何奕年眸中深沉,他又逼近了些,两个人的鼻尖都快要贴到一起。
“为何?”
“反正都要被看光,那我肯定愿意让一个陌生人看光啊,反正他又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回了京城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
“你不一样啊,以后我们可是要每日都在一起的,你,你,你让我多难堪。”
何奕年用了片刻才理解了她的思维,他轻笑摇头,退开了身子。
“那怎么办呢,我该看的都已经看了。”
俞昭儿裹了裹被子,脑袋几乎要埋到膝盖里,“你,你都忘掉,把昨天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反倒还提醒了何奕年。
昨天夜里看到的那玲珑曲线又重新浮现,晃晃悠悠的与眼前人儿羞愤的小脸重叠在一起。
他喉结滚了滚,扭头出门,“我尽量。”
俞昭儿望着男人的背影,气的咬被子。
羞耻,太羞耻了。
她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能够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可,这种事情,也太尴尬。
她一想到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扒光了衣裳,她就要抓狂。
这叫她往后如何再面对他,如何同一屋檐下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