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应当对自己没兴趣,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若是她刻意提醒警告,反而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月光透过帷幔落在床上,屋内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俞昭儿偷偷瞄了一眼身边人,月色如薄纱般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高挺的鼻梁在昏暗中显得愈发立体,微抿的薄唇和凸出的喉结散发着独属于男性的张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她有的,他没有。
他没有的,她有。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既陌生又新奇,搞的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奕年哥哥,你睡了吗?”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阵阵少女体香,让男人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他清了下嗓子,低声道。
“还没,怎么了。”
俞昭儿来了精神,撑着脑袋,“你昨天跳水的时候怕不怕?”
“不怕。”
“哇,你怎么那么勇敢,整船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人敢跳下来救我诶。”
昏暗中,男人的长睫掀起,扭过脸来,“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救你谁救你。”
俞昭儿抿唇,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何奕年,谢谢你啊。”
“我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你,之前吧,我总觉得你是个诡计多端贪财好色之徒。”
何奕年自嘲一笑,“那现在呢?”
“现在不一样啊,我发现你其实挺大方的,而且还重情义有担当,那个姑娘不选你,是她的损失。”
何奕年盯着她的眸子,犹豫道,“昭儿,你对你幼时发生的事情记得多少?”
俞昭儿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
她放下撑的发酸的手臂,重新躺进枕头里,“我记得很多啊。”
“小时候我抓鱼落进水里,我哥救的我,还被母亲责罚了呢。”
“还有我哥跟你们一起斗蛐蛐,结果蛐蛐被我不小心弄跑了,哈哈哈还有小时候我被狗撵,然后...”
“以前的呢?”何奕年打断她,“在进入俞府之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俞昭儿皱眉,想了想,她是六岁那年寒冬被带回俞府的。
她那时候太小了,能记得的事情不太多,反正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就是家里很穷,她经常挨饿。
不过李姨病死的那天她倒是记得十分清楚。
她一脸愧疚的对自己道歉,说往后只能靠她自己活下去了,还告诉她父母早就病死了,叮嘱她要坚强,不管如何也要活下去。
“记得一些,我家很穷。”
“还有呢?”
思绪被带回去,俞昭儿有些低落,她不耐烦的摆摆手。
“哎呀,我干嘛要记那些苦日子,我现在多好,有吃有穿的,不想去想那些事情。”
人总是会逃避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她还记得李姨去世后她实在太饿,就会去酒楼后门蹲着,因为在那里能等到剩饭剩菜。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愿的,因为她太小了,根本抢不过那些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