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悦榕心底微微一沉,知道母亲的话虽是为了安慰她。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心中五味杂陈。
大夫人见女儿神色黯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你不必担心我,至少在大房这里,柳娘还不能越过我去。她没什么大志向,我在她心中还是有威压的。”
陆悦榕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可是母亲,柳姨娘毕竟得宠,父亲对她……”
大夫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父亲心里清楚,这个家离不开我。自打他把管家之权拿走,虽对我有几分怨气,却也存着愧疚。如今我们相敬如宾,他敬我,这个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悦榕听了,眉头微微蹙起,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母亲已经不再想要父亲的宠爱了吗?”
大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然。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悦榕,男人的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年轻时我也曾像你一样,以为有了爱就能拥有一切。可如今我才明白,爱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陆悦榕沉默片刻,低声反驳:“可是……人的一生怎么能完全不要爱呢?”
大夫人看着女儿,眼神复杂,心中暗自叹息。
她知道,女儿还年轻,对感情仍抱有美好的幻想,未曾经历过真正的风雨。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悦榕,你还年轻,有些事需要时间去体会。母亲只希望你能少走些弯路,少吃些苦。”
当初女儿寻死觅活要嫁给谢家三郎的时候,大夫人便已经知晓会有这一天了。
只是她也没料到谢礼文是个这样的烂人。
若是当初女儿听从自己的安排进宫去,嫁给谢礼文的便是陆舒瑶。
那这些事情就好处理多了。
大夫人心里非常复杂。
她心里对女儿也有几分怨怼,可如今看到女儿生活得如此艰难,许多话便说不出口了。
陆悦榕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夫人见状,语气柔和了几分:“那你如今是怎么想的?明姨娘的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陆悦榕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明真婉惯会讨婆母欢心。谢母如今都不用我服侍了,晨昏定省也免了,我虽轻松了许多,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在谢母跟前,明真婉说话比我管用多了。她是个能忍的,惯会伏低做小,我实在学不来。”
大夫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她是个聪明的。论容貌、论家世,她哪样比得过你?可偏偏就是这一点,是谢母和三郎在你这儿寻不到的。”
陆悦榕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母亲,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连一个妾室都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