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九殿下旬休,跑下西山还回府换了衣服去见他家玥,哪知心上人冲他一通嗷嗷叫!就劈头嗔怪,怪他不早点来!
九殿下看着他家玥瞪圆眼睛怪他,寻他的不是!
哎我是不是有病?他想着,她自家没抓住凶犯,还无理取闹怪我的不是!可我为什么看着她闹,还莫名心里甜滋滋?!
恩,有姓韩的看着,就更甜了!特别甜!
九殿下本能装乖:“那人家又不知道你们在抓犯人嘛……下次你早点说,我一早来陪你!”
九殿下牵玥的爪爪:“走走,我们走啦……”
九殿下拉着萧玥走了。
天雨坊真的巷子多!转过一个小巷,眼见四周都静悄悄,九殿下就来一个闪电亲亲!哎,他家玥的小脸就是香着呢。
“哎呀你头发都是湿的!怎么就束个髻跑出来了?”萧玥推他,“你把头发散开,让它自己干!”
“没事!我一直都这样!”九殿下就觉得心里藏不住的美滋滋!看见玥美滋滋;抱着玥他也美滋滋!
他把心爱姑娘的小脑袋按在自家胸口,忍不住想,哎,要是小时候他们就能遇见就好啦!
那样的话,他不是很早就能过上这种天天美滋滋的小日子?
“一直这样,就对么?”萧玥就推他,“你把头发散开,以后不许这样湿着头发、就扎个揪揪跑出来!搞不好以后头要痛的!”
“喔。”九殿下表示,他听他家玥的话啦。
两只又粘糊了会,九殿下送萧玥到木府大门不远处。“要不?我悄悄送你到你房里?”
萧玥推他走:“走走,别做梦了。明日一早再来,咱们一起去巷口那家‘王记’吃早饭。”
萧玥回房。不知为何,有点小失眠。后怕是当然的,但不知为何,心中有着莫名不安。
这凶手猫捉老鼠一样,把朱小妹和秦师母吓得魂不附体。但看他逃蹿的身手,若他真的想置“秦大人的家眷”于死地,他真的有必要一直叫门,从而给了朱小妹反应的时间吗?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凶手的某种变态“恶趣味”。
但萧玥觉得,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到、预设到,才能最大程度确保早日侦破此案。而如果真的是十年前的凶犯之子人格分裂,回来作案,
什么又是他回来的触发点呢?
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呢?
抑或是,他生活中另外的变故?
……
萧玥烦恼着,那边韩朗也烦恼着。和萧玥分别后,他还回了趟点刑司,处理一些后续事务。
而他的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封信。
差役说,是晚间宁安郡主派人送来的。
打来一看,约他明日辰时末(上午9点)在知味楼见面,她有要事相告。信中说,知他不信她,这次是真有要事,关于他和刑部查的黑火案。
黑火案?牵连出叶三手下邵平的黑火案?
这一晚不止韩、萧二人,天雨坊秦府,朱小妹也在后怕中终于入睡。她睡着睡着,忽然惊醒!她感觉屋外有动静!
朱小妹只觉心跳如雷!是那凶手吗?他逃走,又回来了?
可府里不是明明有人手保护他们?
是谁在外面?
朱小妹悄悄起身,门轻轻被推开!进来一人!
二)
次日一早,九殿下一大早就跑来天雨坊,来接他家玥去巷口王记吃早饭!
因着木府并不欢迎他,他和玥约好,他在外面等。
恩,他刚站在那棵大榕树下没多久,玥就出来啦。
这时约早上七点,巷子里已有不少人声。
两人说笑着前行,路过秦府里,萧玥居然看见了荆大郎!
“咦,你啥时回来的?昨天半夜还是今天早上?哎,这包子香得,放了野小葱吧?”
荆大郎手里拎着的,正是“王记”的早点!
听萧玥问他,他笑:“二小姐鼻子真灵!唉,可不就是昨天半夜回来的吗……这次走镖,总觉得心神不宁,就连夜赶回来!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让家里人受了惊吓!
哎,你不晓得,就我昨晚进门,也被你小妹姐当成了凶手!我差点被她用一把菜刀砍到!
这还好我躲得快!”
萧玥:“哪个叫你半夜回来,还不敲门、在外面出个声儿的?”
“我哪知道她半夜忽然醒了嘛……唉唉,还是吓着了。这亏得两个娃不在家。”
荆大郎说着,忽然恨恨:“早晓得当年那恶人的小崽子长大跑回来杀人,我就不应该听秦大人的话,放过他们!
我就应该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
这十年之后,
那玉屏巷的小姑娘也不会和我妹子一样,枉死了!
你说这为什么,就不能斩草除根!
这恶人的后代,留着做什么!
等他们长大了,继续作恶?!
那些受害的人和家属,又到哪里去讨一个公道!
我今日一早看见秦大人,也没忍住,说了这些话!”
萧玥:“那秦大人说什么了?”
荆大郎:“秦大人没说话!就问了问我当年跑去跟踪那母子俩的事!”
两人说着话,就见秦大人出来。秦大人招手:“正要让人去找你,来来来,坐屋里,我们说说。正好大郎买了早饭,边吃边说!”
萧玥跟着进去!九殿下:“!!!”
秦府前院小花园。
秦大人:“大郎说他当年跟踪那母子俩,还到过他们从老屋搬出后、租住的房子。他责问那当娘的,说她知情不报,害了那七个女子。”
荆大郎:“那妇人就是知情不报么!当年大人您审她,她说她不知晓!您也可怜她长年被那恶人拳脚相加的殴打,还信了她!
这哪有丈夫历时数月、作下滔天恶行,当媳妇的丁点儿不知的道理?就算不知根底,也总有察觉!
别说作恶,我就是在外面给人家多借了几个钱,我家小妹都能知道!”
秦大人听荆大郎叭叭,有点头痛:“那你也不能上门去恐吓人家!”
荆大郎:“我哪有恐吓?我就踢翻了他家的桌子凳子!哦,我质问几句,那妇人还要装昏倒!她既被她那恶鬼老公长年殴打,都活得好好的,我就问了几句,她能真昏倒?
那小鬼还瞪眼看着我,想上来扑打!
我当日就应该下手!
哼!有什么罪孽,让我来背好了!”
朱小妹打他:“你背个啥?!你说你背个啥?!你听着,莫要搞事!你出了事,我和两个娃怎么办?”
荆大郎嗷嗷:“我就晓得,成了亲,人的胆子都变小了!我哪里还敢搞事!这半年我都不出门了!就守着咱这个家!”
荆大郎两口子到一边,商量去接两个娃了。
萧玥和秦大人吃着王记的包子,萧玥忽然问:“您老当年,其实知道她知道的吧?就像我荆哥说的,多少也能察觉一点。”
秦大人默了默:“也是苦命人。我当年查出,那妇人嫁与那凶犯,并非情愿。他们从小住一条巷子,那妇人未嫁时,也是巷子里出名的好女子,不愁嫁的。而那凶犯,自小便恶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