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顾我?那小子出去,还不知道谁看着谁!明儿不准他出去也好。”刘策漫不经心地回答两人,拿着书本,抱着手炉,根本没从书本里转移视线。
他可是跟林玉打过堵,那丫头之前听说过他没机会考乡试,没拿到秀才,说他其实是考不上。
陈氏不让他读,也是让他避免受打击。
刘策自然不认可媳妇的话,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女人以为自己不行,所以他夸下海口,定要在有生之年考个秀才给她。
这不,多年不看的书,又给捡回来。
可惜太多年没温过书本,如今他能写一手好字,却也看不进这些以前视为瑰宝的藏书。
或许,这就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刘策兀自沉浸在书本与死伤的情绪里,他旁边的两个女人却完全进入另一个状态。
“冬雪,你刚刚说什么?人家东贵的事,怎么也轮到你做主了?他这么听你话?”
林玉戏谑,这寒冬里难得有一件让她高兴的事。
被夫人贼贼地盯着看,冬雪脸瞬间像煮熟了的鸡蛋。“夫人,我的意思是东贵和我都是下人,我们不能”
“你们?”
“不是,我和他,我们我……”冬雪急得摆手,怎么说都觉得不对。
扑哧!
林玉捂嘴大笑。“东贵那小子怎么说?他待你可好?”
自己养了两年的丫头,没想到还没等到她考虑这丫头的亲事,已经被东贵那小子捷足先登。
刘策也看不下去,从书本里转移到冬雪身上。“要是你们有意,我和玉儿会为你们做主。”
刘策对东贵真是掏心窝子的教,如果不是年纪,怕是东贵等于他们半个儿子。
他和林玉都是看着两个小孩长大,如今年纪也不小,如果真是互相喜欢,那他倒是乐意成全。
冬雪看着老爷和夫人笑她的样子,捂着脸跑出门去。
没走两步,又气呼呼地回来把门关好。
林玉看冬雪懵懂少女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冬雪嫁给别人她不放心,如今能和东贵互相喜欢,那真是再好不过。
到一定年纪,她也变得多愁善感。
自从和刘兴分开,她很多事都不再像以前那般斤斤计较。冬雪是个老实姑娘,很多事容易吃亏,以前她总觉得这样的丫头,在自己身边,担子对她来说会太大。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她错了。
她想过得简单,根本也用不着一个聪慧过人的丫头待在身边照应。
冬雪就很好,平常的小事她能处理得很周到。
“看样子,开年我们家会有喜事。”林玉挨着刘策坐下来,顺手拿着针线活做。
“倒是远在盐城的季明志,老大不小,也该找个姑娘成家。总不能老是这样一个人在外飘着,没个人能说上话。”林玉一想到东贵要成亲,自然而然想到已经年纪更大的季明志。
此时,远在盐城和各家掌柜正喝着酒的人,突然打起喷嚏。
“季管事,今年天寒,可得注意身体。这一年天儿也怪,往年盐城可没这么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