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大雪纷飞，灰暗的村子里零星有些许光亮透出窗户。在整个一片素白的村子里，这些光亮在恶劣的寒风中摇曳，显得尤为可贵。

去年错过守岁，林玉今年决定陪着刘策一起坚持。

刘兴被刘策抗在肩上，玩得不亦乐乎。

平安却早早困倦，此时在小床里正呼呼大睡。

“当心点，小心别给摔倒。玩一会儿就去睡觉，听到没？”刘兴现在越发贪玩，许是被憋在屋子里太久，一有机会出来活动，就要闹腾很久。

林玉总担心他着凉，这么冷的天，万一感冒，这要去请三叔过来也困难。

玩得正起劲的父子俩哪里听得见她的话，一直到刘兴在刘策肩膀上闹腾累了，小家伙才肯安静睡觉。

“娘，我不回屋。”瘫在刘策怀里的刘兴挣扎起来，不愿意林玉把他抱回屋子。

“不行，外面风大，我跟你爹都要回屋，你不回去，你要去哪？”

“你们都要回，那我也回。”

“你好好躺好，别着凉。”

说是回屋，林玉也没真正待在屋子里，而是和刘策在吊楼处倚栏而望。

渭水结冰，整个湖光山色一片萧瑟。

林玉担心刘兴着凉，将竹帘全部放下，仅仅留下一片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炭火一直点着，吊楼通风，林玉不怕这看不见的气体伤到孩子。

“真想家里有地暖。”林玉看着这火炭，实名羡慕北方的地暖。

不需要一盆盆地炭火放在屋子里，也不用担心空气不流通，整个屋子空气也好。

可惜，元夏没有。

“地暖是什么？”刘策求知欲很强。

自从知道媳妇的过去，对于她时常提出来的一些让他惊奇的事物，抱有无穷的乐趣。

“刘大哥你相信吗？在我们那里，只要有地暖，整个屋子都很暖和，甚至可以说一门两天地，屋外寒冬，屋内却是温暖如夏。”

“不仅如此，有地暖就不需要火炉，家里空气也好，对孩子来说更健康。”

刘策把睡熟的刘兴抱在怀里，用毯子把孩子盖严实。这才问道：“那地暖要搭起来，需要什么？”

“……”

林玉只是单纯感慨，毕竟过去她也不是北方人，根本不懂地暖的具体建造。

只是每当入冬，大学室友是北方人，总会感慨她们北方地暖的好处。听得多了，林玉也对地暖产生巨大兴趣，刻意上网查过。

只可惜她一个纯文科生，对于需要设计物理原理一类的东西，顶多只有三分热情。

草草看过，根本也没记住它是怎么回事。

林玉手撑着头，作思考状。

在她印象里，地暖在这个时代搭建也是可以实现的，只不过她真想不起来怎么做。

看着第一次面露为难的媳妇，刘策难得不给面儿地笑起来。“不懂就算了，别再想。”

“真可惜！”

林玉被自己记性打败，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