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坊现在情况如何?”作为酒坊的股东,林玉深觉惭愧。她拿着柳翠给她的银子,却没有为酒坊做过什么事。
如今酒坊出事,她才来补救问题。
也怪她对酒不懂,明知这一次雪灾,她只顾着提醒柳姐姐多备点食物,却忘记提醒天气可能危害酒坊的事。
她哪里能够想到,藏在地下的酒也会出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莫过如此,田家宅子里柳翠花心思弄的园景一个冬天过去,全被毁了。酒坊酒出事,酿的新酒品次又不好。
林玉皱眉,十分自责。
“你也别难受,酒坊现在已经修缮差不多了,原本的旧桶也都换成新的,而且比之前的木桶加固过,木匠保证说用十几年都不成问题。”柳翠尽量安慰林玉,把自己处理的事情讲出来。“经过这次教训,我也让大武以后注意,木桶定期换新的,免得再出这样的事。”
“新酒酿的还顺利吗?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若是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可以拿去救急。”若是这一次新酒再出问题,就无法按时提供村里的酒。
那田家这一次,怕是要出大事。
一旦没有按时出酒,柳翠又与商家签了协议,这赔款田家也受不住。
“得等大武他们出来才知道,家里的酒已经所剩不多。”柳翠也在担心这一批酒的事,所以哪怕知道家里破败,她也没工夫和闲心去收拾。
“今儿来找你商量,就是和你说说酒坊的事。这一次亏的银子,怕是这几个月都没有进账。”再不好意思说明白,柳翠也知道得讲清楚,林玉虽然叫她一声姐姐,可是她不能把这些事情瞒过去。
“我已经算过账,大武买的高粱和糯米等等材料费就是四百多两银子,加上换桶,还有修缮酒坊的费用,一共这一次亏了九百多两银子。”柳翠招呼下人把账本交给林玉过目,她已经将每笔账清楚地记下来。
对着这个数字,林玉很是吃惊。
田家虽说在她不在村子里这半年,酒的业务已经囊括整个村里。
可是因为村子人数有限,最主要的还是客栈和香满楼两处的盈利。
商队虽然在增加,可是幅度并没有太大。
田家酒的销售,每月入帐仅仅堪比客栈。
但是客栈是前期一次性投入多,酒坊却不一样。
每一次酿酒,都是一次赌博。
这一次,田大武赌输了。老手艺人遇到天灾,也没有办法。
工人的费用、修缮费用、重新酿酒的投入等等,一笔一笔,林玉看着都能想到柳翠在记录这些账本时的心酸。
九百多两银子,可以说是田家现在手里的全部存钱。
就这么一个冬天,田家半年的收入全泡汤。
“酒坊你出了这么多,我们家也是酒坊的一份子,这一年来什么事都没管,只拿钱,这一次再怎么说,银子我们家也得出一部分。不能全让你和大武哥都担了。”做生意都有赔本的时候,作为酒坊的一份子,他们家也应该出钱。
否则就太对不起田家。
“你这是说哪里话!这事儿本来就怪大武,若不是他想在冬天酿这么多酒,也不会亏这么多。”柳翠忍不住眼泪打转,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掏银子,而是希望你了解情况。总不能等出更大的事,再来找你救急要好。”柳翠抓着林玉的手,这时候她更多想说的是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