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至少能去当军医。”楚画梁挑眉,“倒是王爷纤纤弱质,能干嘛呢?”
“……”慕容筝哭笑不得,又暗自磨牙。总有一天让你知道究竟是谁“纤纤弱质”!
“清辰要去北疆还有法子可寻,但郡主……不方便吧?”曲长卿犹豫道。
“他想办法。”楚画梁一指慕容筝。
“凭什么我想啊。”慕容筝委屈。
“你要是想不出来,我就跟陛下说,我治不好你。”楚画梁笑眯眯地说道,语气甜腻,甚至完全听不出来一丝威胁的意思。
我要是去不了,你也别去了。咱俩谁也别想扔下谁!
“好好,我想办法。”慕容筝宠溺地笑。
风少湮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说半天这两人根本就是在秀恩爱,哪有一点儿吵架的意思?
“什么时候启程?”楚画梁道。
“还需要一个契机。”慕容筝说着,看了一眼北方。
楚画梁微微皱了皱眉。
“小姐。”就在这时,金盏出现在院子门口,直接忽略了慕容筝三人,目不斜视地道,“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说是为了嫁妆的事。”
“知道了。”楚画梁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就去……王爷您自便,不过为了本郡主的清誉着想,还请王爷从哪儿进来的再从哪儿出去。”
“放心。”慕容筝笑着点点头。
楚画梁挥挥手走了出去,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唐墨。
慕容筝的眼神眯了眯,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了腰间挂的香囊。
这绣工,若是仔细看来,每一针的针脚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用尺子量过那样准确,就算是最好的绣娘也不会如此。并不是做不到,而是花纹不同,没必要每一针全是一样的长短。
这个香囊,原本不是为了刺绣而绣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唐家人了。若非香囊本身确实是楚画梁缝制的,他还真不愿意带着一个男人绣的东西。
“王爷,可要奴婢送您一程?”金盏走过来,笑吟吟地开口。
“金盏姑娘,皇后娘娘可好?”慕容筝问道。
风少湮吓了一跳,这侍女是皇后的人?那他们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很不妥当!
金盏笑而不语。
“好吧,温先生可好。”慕容筝一摊手,放弃了试探。
“自然是好的。”金盏微笑道。
慕容筝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焦躁。
他没猜错,这对双生子果然不是皇后的人,而是温雪浪培养出来的,皇后大概是被谢容妃不声不响地摆了一道。只是,楚楚和温雪浪之间的关系,比他之前想象得更深厚啊。
“王爷放心。楚国公虽不慈,但我家小姐也不是没有娘家撑腰的。”金盏慢条斯理地道。
“温先生?”慕容筝惊讶道。
他知道楚画梁和温雪浪有关系,但……娘家?
“我家小姐是温员外的四妹。”金盏笑吟吟地道。
有户部的宣扬,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用不了几天慕容筝也会听到消息的,根本不用隐瞒。
“户籍?”慕容筝立即问道。
“改了。”金盏回答得也干脆。
“楚国公没被气死真是命大。”慕容筝喃喃自语。
结拜可不是温雪浪一个人的事,他身边还有花鹤翎和谢玉棠呢。先不说卫将军府,光是一个谢家就够麻烦的了。
至少二三十年里,谢玉棠是掌握不了谢家的,而和他扯上关系,就是与如今的谢家当家宗妇为敌,楚风耀怎么高兴的起来。
“听说气晕过一次。”金盏很老实地回答。
“……”三人默默无语。
而此时,楚画梁已经到了张氏的院子里,不只是她,还有楚缦也在。好说歹说,才把一脸不高兴的唐墨留在屋外等着。
“姐姐安好,怎么不带着侍女,反而带了个小厮?”楚缦笑语殷殷,仿佛之前的龌龊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楚画梁只是点点头,已经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别的眼睛都不瞎,她被赐婚给豫王,五皇子立马和楚缦勾搭在一起,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不是非要装蠢,谁看不明白呢。这会儿她就算对楚缦再好,也不会有人信,这样半撕破脸的行为反而让人觉得大气。
“绘儿,缦儿,你们过来。”张氏堆起一张笑脸,让她们到身边坐了,这才语重心长道,“老爷的意思,公中出两份一样的嫁妆给你们,不过绘儿居嫡长,理应多一些。”
“母亲安排就好。”楚画梁淡然道。
“绘儿的婚期安排得太急,像是家具之类的肯定是来不及打造了,幸好当年你母亲还留下了一些,都是上好的红酸枝木,重新打磨一下就不失面子。”张氏握着楚画梁的手垂泪道,“母亲知道委屈你了,只是委实是来不及了。”
“母亲费心了。”楚画梁并不在意。何况,这些也确实是实话,陪嫁的家具,一般来说是女儿还小的时候就开始选料打造了,而原身楚绘显然是没人为她操持这些,加上圣旨下的急促,百日完婚,就算温雪浪再有钱,也很难凭空变出一套家具来。
“不过,今天叫你们两个来,主要是为了这个。”张氏故意擦了擦眼泪,从边上拿过一匹红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是南楚贡品鸳鸯锦,如今连宫里都只剩下这么一匹大红色了,皇后娘娘赐予你们做嫁衣用。”
“皇后娘娘真好!”楚缦又惊又喜,摸着那块正红色的丝绸爱不释手。
“娘把这匹鸳鸯锦从中间裁开,你们一人一半,足够做嫁衣了。”张氏说道。
“谢谢娘亲。”楚缦红着脸,眼底荡漾着春水。
楚画梁却皱了皱眉头。这块料子好看是好看,但似乎……不够做整套嫁衣的吧?就算她不懂裁衣,可至少看得出来,自己手里的,比楚缦手里拿半匹轻薄了不少。
“绘儿不喜欢?”张氏惊讶道,“这么好的料子,如今就是陛下的内库里也没有了。
“谢谢母亲。”楚画梁随口应了一声。
反正就算料子足量,她也没兴趣和楚缦共用一匹衣料她都在暗自谋划要弄死五皇子了,这婚肯定是结不成的,可别带累她也不吉利了。
“还有这些衣料和胭脂水粉。”张氏拿过嫁妆单子,不慌不忙地道,“绘儿上回已经挑了不少,就用那些吧,不足的数公中再补一些,不过豫王新丧,不宜太过浓艳了,就多添些素色的料子和银饰吧。”
“但凭母亲您做主便是。”楚画梁一声轻笑。
张氏显然很满意她的识趣,又翻开账本:“你母亲陪嫁的铺子和庄子土地当然都是留给你的,另外,公中再划四间店铺与你。”
楚画梁不太在乎衣服首饰这些,横竖她已经自己置办得差不多了,张氏也插不了什么手,不过商铺她肯定是要挑一挑的,不可能自己认了哑巴亏,由着张氏将那些亏损的铺子全扔给他。
然而,一眼扫过去,看到张氏圈出的那四家铺子的名字,她反而目光一沉,反对的话居然就这么没说出口。
一瞬间,她就把原本想好的词都按了回去:“母亲果然最疼我了,这些就很好。”
张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这贱人……居然丝毫没有闹腾,就这么接受了?
“对了,母亲。”楚画梁又仿佛不经意地道,“女儿记得,我们家在城郊有一片山地,女儿想要那块地,用来换这两间杂货铺。”
“母亲,就给我嘛好不好。”楚画梁牵着张氏的衣袖央求道,“女儿挺喜欢那山的,就算用来做个狩猎场也不错啊。”
“这……绘儿若是看上那块地,就一并给你吧,至于用两家店铺换就不用了。”张氏心里也有一把算盘。
那块山地毫无油水,但也不能随意荒废了,每年还得花不少银子维护,送给楚绘反而是去了个包袱,挺好!至于两家杂货铺,一直在亏损,原也打算关闭的,就当是废物利用好了。
楚画梁看着她一副算计得逞的模样,心里比她更是满意。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丰富啊,光是药房和鞭炮房就赚到了!
药房先不用说,可那鞭炮房是用来干什么的?制作鞭炮?不,只用来做鞭炮太浪费了,战场才是火药的归宿。
还有那块山地,确实种不活什么,但也不代表它毫无用处了。
那座小山道路复杂,各种地势俱全,分明是用来练兵的最佳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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