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清恨恨地闭上了眼:“谁?”
沐竹君心底偷笑,脸色不变:“一个叫乐善的丫头,年纪与我差不多大,柳眉杏眼,脸蛋的。”
她说完,萧浅清便不见了身影。沐竹君暗暗赞叹道,这身手,起码有高等三级,啧啧,这样的人要是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入夜,天已经全黑了,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萧浅清还没有回来。沐竹君百无聊赖地偷偷将窗打开了一丝缝隙,想从街上的景致中找些少乐趣。谁知窗台上吹起一阵灰尘,闪进了她的眼。
眼睛被灰尘挤得生疼,她心中边埋怨着这厢房的陈旧,边不自觉地用手揉起了眼睛,眼睛因苦涩而溢出了眼泪,突然间,街道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马叫声,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声音虽稚嫩,却掩盖不住其中浓浓的悲伤。
沐竹君艰难地睁着另外一只眼窥探街道下的情景,只见一个身穿华贵绒毛披风,头戴兜帽的男子正极力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匹,而一旁一名布衣女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正趴在女子的身上绝望地哭泣。黑夜中,女子手中紧握着一个微微发亮的珠子那是一种往廉价的琉璃中注入了荧光粉制作而成的饰品,几乎不怎么值钱,却很受孩子喜欢。
看来女子是为儿子买饰品回来的时候,被骑速过快的骑士撞倒了。不过是一场很普通的意外事故,官府的人也来得很迅速,不一会儿女子的尸体还有男孩都被带走了,一同跟官府的人走的,自然还有那位大路上纵马的男子。
围观的人群也消散在夜色当中,沐竹君心中泛起了微微的波澜,她以前一直与那些位高权重者一样,觉得平民的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可刚刚听着那男孩绝望沙哑的哭喊,以及那妇女手中紧握的珠子,她突然便被这平民的亲情感动了。最重要的是,这对母子让她想起了她的父亲。
“今晚暂时走不了了,我们明晚再启程。”身后突然响起萧浅清的声音,沐竹君反射性地转身,不知什么时候,萧浅清已经带着昏迷的乐善回来了,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萧浅清突然震惊地嘲笑道,“你竟然哭了?!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沐家大姐还是如此悲天悯人之人?”
沐竹君皱了皱眉,知道他误会了,但也没有心情解释。
“她怎么了?”问的自然是躺在床上的乐善。
“哦,被我打晕了呗。放心,明天之前肯定能醒。”萧浅清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八卦地问道,“怎么?你同情刚才那对母子?”
沐竹君白了他一眼,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突然她眉头紧皱,想起了什么:“你是从正门进来的?”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我背着这么大个通缉犯走正门?”萧浅清探了探她的额头,手却被沐竹君一巴掌拍开。
“那你怎么知道刚才正街上发生了什么?”
萧浅清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孩子的哭声,马嘶声,还有你的眼泪,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可你怎么知道孩子跟死者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