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太黏人了,一直到宫门要下钥时,沈绵才将他赶走。
浑身都酸痛难忍,沈绵休息了好一会,才去沐浴。
岳冰烟很快就被强迫着换上了宫女衣服,她不愿意,脸上被扇了好几巴掌,脸颊高高肿起,被宫女带到了沈绵沐浴的汤池。
没有人让她干活,就让她站在旁边看沈绵沐浴,就足够让她觉得崩溃。
沈绵雪白的肌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一颦一笑间,满是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岳冰烟那么喜欢裴钧,看到这一幕,嫉妒发狂,怒斥道:“真是恬不知耻。”
沛儿愤怒,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
“放肆,你什么身份,也敢辱骂陛下!”
岳冰烟被这一巴掌扇得头晕目眩,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看向沈绵的眼神仍旧是不服气。
沈绵冷冷扫了一眼岳冰烟,仿佛站在高处俯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朕这个位置让给岳小姐,岳小姐会拒绝吗?”
岳冰烟原本还想辱骂她的话语瞬间噎住。
沈绵红唇噙起一丝讥诮笑意,“你看,你拒绝不了,只因为你没有拥有,就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判我,可不可笑?”
沈绵披上衣裳,一步步走至她眼前。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凭什么?”
“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可以颠倒,我们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也像男人一样掌握权势?”
“你难道一辈子只想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活在男人的掌控下,处处仰人鼻息?”
沈绵一字一句振聋发聩,岳冰烟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坍塌。
沛儿扶着沈绵离开。
看着她被簇拥着远去的背影,岳冰烟呆愣的眼里,慢慢流露出茫然。
女人生来难道不就是要从一而终,守着自己的丈夫活下去吗?
这都是她从《女德》上学到的道理。
她母亲就是这样的。
她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这样的。
可如今,沈绵告诉她,可以不用这样?
到底是沈绵错了,还是那些大道理错了?
第二日再见到岳冰烟时,她眼里的怨恨明显少了许多,没有再辱骂沈绵,乖乖的配合着沛儿的安排,擦拭殿里的瓷器摆设。
沈绵下朝回来后单独召见了裴言。
裴言将岳太傅和他儿子所犯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禀报给沈绵。
沈绵听完后,沉思了一番,“按照大夏以往律法,岳家是不是要满门抄斩?”
“是的,陛下。”
“私盐涉及的其余人,是不是还一时无法牵动?”
裴言颔首。
沈绵思虑了一秒,“岳太傅和其子罪不可恕,判择日问斩,至于其余无辜之人,贬为奴仆。”
裴言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无需解释,他已经从沈绵的眼里明白缘由。
岳家本应满门抄斩,可沈绵登基不久,不易杀戮,同时她也是想给其他贩卖私盐的人一个机会,若是早点弃暗投明,她自会放过他们。
他一直都很担心她会在这个位置战战兢兢。
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静聪明。
沈绵又和裴言聊了一会,明里暗里都在询问他中意哪家的姑娘。
裴言看着她一副关心他终身大事的样子,眸光有些晦暗:“臣目前还没有娶妻的打算。”